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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堡、北九州……那些教科书级的生态工业园现在怎么样了?

2021/12/20 10: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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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E20水网固废网 绿谷工作室 New Queen
关键词:生态工业园环保项目
导读:本文将带你了解教科书级别的生态工业园:卡伦堡和北九州。
  缘起:“预见阈值”的灵魂
 
  如果说中国环境产业的黄金时期,是上帝敞开了一扇大门的结果,那么他一定以为自己把门开得足够大,就不再需要窗户。只可惜,随着风口的猪落地,大门也“咣当”一声被带落了锁,留下屋内的人断粮,屋外的人裸奔。
 
  一时间,少食的不知缺衣的寒,缺衣的不知少食的饥,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尽快离开这片鬼地方”“早日开辟那片新天地”,于是纷纷打起了拓展甚至变换赛道的主意,包括曾经的天之骄子、天选之子、投资大鳄、运营大亨。此情此景,让人唏嘘之外,叹问更多:跑马圈地的时代已经结束,跑马圈地的思维为何不休?各位瞄准的所谓新赛道,有哪一条不是别人的旧赛道?当然,开拓精神永远不应该被否定,特别是在真正的企业家已经所剩无多的环境产业里,但是目标的选取必须建立在“阈值”概念之上。
 
  举例来说,新业务是否能达到与旧业务产生1+1>2效应的阈值A?新业务达到阈值A之前的投入需求是否会超过企业能够承受的阈值B?旧业务是否达到了以低于市场均值的成本助力企业开拓新业务的阈值C?……
 
  如果这么一番盘算下来,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么不妨暂作歇息,毕竟金主们都已经过了“听故事”就下注的阶段——对企业来说,从“讲故事”到“列算式”的过程固然有苦有痛,但对回归理性的市场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简而言之,环境产业这片赛场是立体的,并且不以跑到终点的先后论成败——甚至有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先跑到终点的反而死得更快——而是以途中收获的多寡论英雄,所以竞争参与者们不能只顾着向前看、向左看、向右看,还要学会向上看、向下看、向后看。
 
  只顾着向前看,可能会以政策红利为唯一导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顾着向左看和向右看,可能会堕入恶性竞争的轮回,与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懂得向上看,可能会以服务的高度取胜。懂得向下看,可能会以服务的深度取胜。在这两个方向上,或许会发现蓝海。懂得向后看——也是最难的一种——就是重新审视已经被服务过的客户,被开发过的地区,被委托过的项目,被挖掘过的领域,从中寻找改进空间,努力实现价值再造。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说,环境市场与环境资源一样,都曾被粗暴对待,如今的满目疮痍下,必定还有刀耕火种未能汲取的价值,等待精耕细作的温柔开采。
 
  这次的园区话题,便是以“阈值”和“向后看”为缘起。
 
  “无园区,不生态”“无产业,不循环”“无工业,不共生”“无生产,不绿色”已经成了需求方的必然趋势,而“拿下一厂”“拿下一园”“拿下一城”“拿下一省”业已成了供给方的竞争走向,再加上技术红利上行,制造服务连横……全国83448个已经建成的国家级、省级、市级各类园区(棕地)作为客户池,赚到的眼球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逊于34省333地2844县21157镇8809乡,更何况还有新建园区(绿地)可期。
 
  至于如何头顶Reits、EOD、数字化、智慧化等花式buffs从未经筛选的新旧池子里捞东西——究竟是开发静脉产业园区还是博一个环保管家头衔,是参与基础设施补链还是出一个零废解决方案——则属于八仙过海或者神仙打架的剧情,在这种公开场合我必定是爱莫能助,不如写一写那些教科书级的EIP案例更显诚意,好歹帮大家更新一下消息——有时候真的很替同志们捉急,都1202年了,还只能转上个世纪的数据。
 
  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的卡伦堡
 
  卡伦堡的年龄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1972年它在全世界范围内率先建立起工业共生(Industrial Symbiosis)体系的雏形之时,工业生态学的概念还没有被提出来呢。
 
  年轻态卡伦堡的活跃值又强到什么程度呢?看看今年BBC制作的《为地球奋斗奖:修复我们的星球》系列节目和今年Apolitical平台公布的全球“100项突破性气候政策榜单”就知道了。至于2018年的哥德堡“可持续发展双赢奖”和全球人居环境论坛“可持续城市与人居环境奖”之类,都属于“久远”的历史了。
 
  卡伦堡或许是YYDS,但是当人们以“模式”二字作为后缀来称呼卡伦堡的时候,除了致敬之外,潜意识里似乎还想表达这样三重意思:第一,卡伦堡已经达到一种平衡态;第二,卡伦堡的自发优势不可复制;第三,卡伦堡的先发优势不可超越。总而言之,卡伦堡已经被归为躺赢一族,后辈仰望一下天花板就好,不要妄动PK这位前辈的念头。
 
  可若事实果真如此,或者卡伦堡认为事实果真如此,那么时间停止在本世纪之初甚至上个世纪末就好了,那也是大家最津津乐道的一段历史:
 
  • 1959年,阿斯纳发电站投运;
 
  • 1961年,潮水石油公司为了节约有限的地下水资源,出资请卡伦堡市政府从蒂塞湖修建了管道,为自己的炼油厂输送运营用水——两年后,埃索接管了这家炼油厂;
 
  • 1972年,杰科建设石膏板制造厂,同年建设的还有从炼油厂向杰科输送多余天然气的管道,用于干燥烘箱中的石膏板;
 
  • 1973年,阿斯纳发电站扩建,打通了与蒂塞湖-炼油厂管道的连接;
 
  • 1976年,诺和诺德开始向邻近农场输送生物污泥;
 
  • 1979年,阿斯纳发电站开始向丹麦北部的水泥制造商供应飞灰;
 
  • 1981年,卡伦堡市政府建成利用电厂余热向市区供热的区域管网;
 
  • 1982年,诺和诺德和炼油厂建成蒸汽供应管道,开始从电厂购买工艺蒸汽并关闭效率低下的蒸汽锅炉;
 
  • 1987年,挪威国油炼油厂(1985年从埃索购得)建成冷却水排水管道,向电厂供应锅炉补给水的原水;
 
  • 1989年,电厂开始利用含盐冷却水的余热在旗下的渔场养殖鳟鱼和多宝鱼——渔场把鱼塘里的污泥作为肥料出售给附近的农场;
 
  • 1989年,诺和诺德与卡伦堡市政府、电厂和炼油厂签订协议,接入蒂塞湖供水网络;
 
  • 1990年,炼油厂建成硫回收厂,将回收硫作为原材料出售给弗雷德里西亚的凯米拉生产肥料——将脱硫厂的残余硫转化为液态高效肥料的炼油厂;
 
  • 1991年,炼油厂委托修建一条管道,向电厂供应经过生物处理的废水,作为后者清洁用水和稳定飞灰用水;
 
  • 1992年,炼油厂委托修建一条管道,向电厂供应火炬气,作为后者补充燃料;
 
  • 1993年,电厂建成烟气脱硫项目,将产出的硫酸钙出售给杰科,作为进口天然石膏的替代品
 
  ……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至少卡伦堡认为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似乎已处神位的它没有留在舒适区,而是按下了“时间继续”的按钮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面向未来:
 
  • 2002年,诺维信和诺和诺德合资建成臭氧水厂;
 
  • 2011年,诺维信开始使用风力供电;
 
  • 2013年,诺维信和诺和诺德安装沼气装置,将工厂废水转化为电力和热能;
 
  • 2014年,巴斯夫收购专事omega-3脂肪酸生产的普罗诺娃生物制药公司,后者在卡伦堡的制造厂也一并易主;
 
  • 2017年,丹麦最大热泵落户卡伦堡,其特殊之处在于可以充分利用诺维信和诺和诺德排出的热水,满足当地30%的热需求——如此一来,两家公司废水中的热量就可以得到三次利用,第一次是在公司里,帮助有机成分产沼,第二次是在净水厂,通过加速生物工艺使废水处理量翻番,第三次是在热泵中,将废水余热用尽再排出;
 
  • 2017年,欧盟委员会批准丹麦向丹能(阿斯纳电厂)提供4.22亿丹麦克朗,支持后者从煤炭发电向生物质发电转型,用来自再生林的木屑逐渐替代煤炭作为燃料,并计划在2023年完全实现无煤化,届时每年可减少80万吨二氧化碳排放量;
 
  • 2018年,比加丹和沃旭能源(原丹能)的沼气厂在阿斯纳电厂50000平方米区域内建成,旨在将诺维信和诺和诺德的副产物转化为沼气,再升级为天然气,并入区域管网,而脱气后的生物质则用作农田肥料——丹麦东部最大的这座沼气厂每年可处理约30万吨生物质,而沼气替代天然气则可以将每年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减少大约1.7万吨;
 
  • 2018年,诺和诺德、诺维信和卡伦堡公用事业局在区域供热管网中联合建设一套分流装置,内含一个分流器和一个温度控制阀,原因在于两家公司有很多工艺需要用到区域管网中的热水,而这些热水在发挥完工艺用途并被送回区域管网时,温度依然较高,可以继续为其他客户所用,并且回用水还可以通过分流器对阿斯纳发电站的烟气进行冷却,同时吸收烟气中的热量来用于区域供热——从经济效益来说,卡伦堡公用事业局和沃旭能源可以因此节省数百万丹麦克朗,将投资回报期缩短至几年,同时区域供热价格还可以因为这一节能举措而维持在较低水平,惠及所有客户;
 
  • 2018年,卡伦堡公用事业局投资9000万丹麦克朗新建的蒂塞2号地表水厂面世,从此彻底取代蒂塞1号水厂,将废水和能耗分别减少50%和33%,并逐步淘汰化学品——这家专注于可持续性的高科技创新工厂是一家不用氯处理地表水的水厂——处理后的水质将达到饮用水标准;
 
  • 2019年,比加丹协议收购沃旭能源在沼气厂的40%股权;
 
  • 2020年,炼油厂与阿斯纳发电站签订协议,计划在2021年5月建成管道、储罐、控制和监测系统,然后发电站会有大约6500万升无法自用的烟雾冷凝液在渗透和离子交换厂接受处理,成为纯净水后被送至炼油厂,用作锅炉水,满足后者约三分之一的用水需求。如果没有这项协议,那么发电站就要将这些水排入沃旭能源的下水道,同时炼油厂还要从蒂塞湖取用地表水并加工;
 
  • 2021年,在卡伦堡购买了巴斯夫生产设施的科汉森加入工业共生体,计划在完成大规模的改扩建后,于2023年开始生产母乳低聚糖,参与水、能源、残渣的流通合作——科汉森在对工业厂房进行可持续化改造方面拥有丰富经验。
 
  ……
 
  在“时间继续”的新世纪里,卡伦堡那份社会和经济效益兼修的成绩单(详见图1)也在与时俱进,正是它一步步夯实了卡伦堡今时今日的地位。除此以外,卡伦堡当然也少不了被各种奖项提名,被各种案例分析,被各种显贵参观,被各种媒体报道……如果这些都只能算是一种被动折腾,那么它主动折腾的事大致可以概括为以下两件:

  图1 卡伦堡最新成绩单
 
  1. 新增合作伙伴
 
  卡伦堡共生体最初是围绕着一座发电站、一座炼油厂、一家制药厂和一家石膏板厂建立起来的,之后三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里,卡伦堡在(污)水流、物(料)流、电(力)流和(汽)气流等方面的“循环”也大多发生在这四大主体之间,向着“吃干榨净”的方向小步迈进。
 
  然而最近的十四年里,卡伦堡共生体的合作伙伴名单一下子拉长了一倍还多,伙伴数量从五个跃升至十二个,相当于每两年就有一次纳新,并且频率呈现出由低到高的趋势(详见表1)。从合作伙伴们的主营业务来看,则主要可以分为三类,即绿色转型中的能源企业、技术服务型的环境企业和可持续发展型的生物企业——请注意三个定语。
 
  2. 参与外部项目
 
  为了实现“成为全球领先的循环生产式工业共生体”的愿景——此处大概会收获很多问号,原来我们以为是现在完成时的一件事,在卡伦堡看来可能连过去完成时都不是——让人们理解共生合作关系下的资源供给、分享和再利用可以创造共享价值,卡伦堡制定了以下三个战略目标:
 
  ※ 强化伙伴关系,继续筛选和吸纳新的成员加入——可理解为“聚焦园区”
 
  ※ 充分利用资源,到2025年之前至少完成十个项目——可理解为“立足欧盟”
 
  ※ 分享共生思维,激励更多的个体成为工业共生的一份子——可理解为“着眼全球”
 
  目前第二个战略目标的完成度是40%(详见表2),而2021年已近尾声,余下的60%想必卡伦堡要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快马加鞭了——所谓折腾,就是不给自己躺平的机会。以当前的四个项目来看,投资主体要么是欧盟或欧盟旗下的基金会,要么是欧盟内的国家和地区,区域属性十分明显,每个项目又各有侧重,相当于对卡伦堡的闭环供应链进行了多元化的拉伸,喜欢思考又爱玩儿的同志们不妨试着预判一下其他六个项目的落点。

  表2 面向2025年的项目清单(截至目前共计4个)
 
  其实在加速纳新和参与欧盟项目的一系列操作背后,卡伦堡强链、延链、补链和稳链的意图不可谓不明显——对,就是《工业园区循环产业链诊断导则》(GB/T 39179-2020)里提到的“四链”任务,有没有觉得自己和教科书的关系一下子被拉近了?或者有没有觉得诊断导则可以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换句话说,哪有什么完美的平衡态?不过是有人在未雨绸缪,随机应变。否则,小到企业重组并购和分立更名,大到国家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调整,再大到全球气候合作和政治协议,对于唇齿相依的工业共生体来说,有哪一样不是平衡的破坏者?就连卡伦堡市政府都在2007年的市政改革中经历了一番整合,又有哪一样是真正的不变量?
 
  至于先发优势,作为老大哥的卡伦堡当然具备,但却并非不可超越。欧盟曾在一份研究报告中用“共生体成熟度(Symbiosis Readiness Level,SRL)”四元矩阵(详见表3)对欧洲28个共生体项目做过评估,结果显示,成立于2014年的“智慧三角洲资源(Smart Delta Resources,SDR)”与卡伦堡同获最高级SRL9。报告中还特别提到,SRL并非线性上升,当商业、技术、监管或社会框架发生变化时,上升进程往往面临重置。换句话说,若无居安思危,那么先发优势可能分分钟被清零。

  表3 共生体成熟度四元矩阵
 
  倒是卡伦堡的自发优势,在某些政治体制下是真的无法完全复制,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一样——你要非用量子力学反驳这句话就是你不对——但并不妨碍我们在合上这本教科书后,做一些代入性的自问、自省、自查。事先声明,对于有坑的问题,本文不负责作答,只负责陈述事实。
 
  1. 公私合作,孰主孰辅?
 
  在卡伦堡,园区管理是共生体董事会经由全体大会来实施的。董事会共有十二个席位,其中十二席属于前文提到的十二个合作伙伴,还有两席分属于卡伦堡市政府和卡伦堡公用事业局,而董事会主席由诺和诺德生产总监担任,权责分配可见一斑。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董事会在2019年12月16日曾经做出过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对卡伦堡共生体的秘书处进行重组,使其性质由公转私,据说此举是为了建立最优框架,便于对内拓展伙伴间的合作关系,对外参与尽量多的合作项目——言下之意,之前的秘书处有碍于这些目标的实现。
 
  2. 集群核心,可有可无?
 
  有心人应该已经留意到,在卡伦堡的十二个合作伙伴里,只有百博中心不事生产,专攻服务,所以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参与到包括水流、物流、电流和气流等在内的二十三条交换流中去。这样一个又“软”又“虚”的存在看似格格不入,实际上呼应的是卡伦堡要成为斯堪的纳维亚最大生物技术生产基地的雄心和决心。
 
  这也说明,卡伦堡共生体终于完成了产业集群核心的四选一题目,曾被称为“核心的核心”的发电站,以及同为前辈的炼油厂和石膏板厂,则从此要退居二线。不过,和上面那个公私分权的故事不同,这道选择题不应该用政治性的“杯酒释兵权”来演绎,而是生态循环链日益复杂和丹麦制造业留存无多这两大背景下的因时因势之举。
 
  3. 产学研用,若即若离?
 
  先分享一个半冷不冷的知识:卡伦堡的共生关系是在1989年由当地高中生“发现”的(去卡伦堡参观过的就当温故而知新吧)。这些学生在一份科学作业中,将卡伦堡的管道网络和关联生产做成了模型,从历史角度揭示了其中的共生属性,然后国际媒体和学术界从环境层面对这种关系进行了延伸,共生体的未来潜力才得以被挖掘。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层渊源,所以“学”“研”这两种身份在卡伦堡从来不会被轻视,无关年龄,无关资历。虽然这么多年来,卡伦堡屡屡被奉为EIP的经典成功案例,但它却没有放弃追求更具持续性的共生策略,更具安全性的废物供应,最大化的价值创造,最优化的循环路径。亦师亦生的丹麦科技大学、哥本哈根大学、罗特曼多伦多大学等高校机构,以及其他专家学者,大概早已被卡伦堡当作实现这些追求不可或缺的助力。
 
  4. 社会效益,喧宾夺主?
 
  有经济学家认为,工业生态学的背后逻辑是专注于生产,同时最大限度地考虑环境,而工业共生体的经济效益会带来更高的产量——以及随之而来的更高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所以循环经济不能等同于工业生态学。但事实上,如果不是基于带有慈善性的举措,卡伦堡就不可能存在。如今卡伦堡不但存在合理,而且经济效益(财政增收和企业创收等)、环境效益(资源节约和排放减量等)、社会效益(人口就业和人才培训等)有目共睹。
 
  卡伦堡似乎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大家,三种效益之间是可以互相换算的,而且换算的公式是可以优化的。只可惜,很多EIP国际比较分析的结论中,都有“中国园区不太关注社会效益/人文因素”这一条,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5. 招商引资,兼收并蓄?
 
  前文提到的BIS自诞生之日起,就在努力拷贝卡伦堡的基因,除了“自发性”这一条。然而反向思考,“组织性”其实有其不可替代的优势,比如在筛选合作伙伴方面。简而言之,EIP的成功或者有赖于带有自发性的底层设计,或者有赖于带有组织性的顶层设计,若是能够双向奔赴,更没有失败的道理,反之,若是毫无设计可言,则成功无望。
 
  目前BIS使用的筛选工具是七合一的整套问卷,里面就企业特点、商业模式、投入产出(能源利用、水源利用、物料利用)、成熟程度、评估结果这五大方面分别提问,最后在此基础上得出结论。卡伦堡特意在自己的网站上公开这个工具,算是在践行“分享共生思维”这一战略目标,懂得拿来主义的同志不必客气。
 
  6. 虚拟共生,舍近求远?
 
  卡伦堡的合作伙伴关系是建立在地理邻近性和认知邻近性之上。前者的必要性在共生体初具雏形时尤为突出,毕竟绝大多数交换流都是通过管网形式实现的,远距离输送既不经济,也不现实,但后者对共生体的重要性则是与日俱增,所以卡伦堡现有的每一位成员不但分享共同的愿景和战略目标,还分享共同的使命与价值观,更在卡伦堡一地之外寻求更多的项目合作。
 
  事实上,虚拟共生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既然束缚其手脚的主要元素就是相对高昂的运输成本,那么只要对运输半径等规划得宜,这部分成本或损耗完全可以被其他收益覆盖。国际上已有布朗斯维尔生态工业园、北卡罗来纳州三角研究园等成功案例,国内也有以三钢为核心的沙溪河沿岸虚拟生态工业园区,EIP从此只有咫尺,没有天涯。
 
  注:地球奋斗奖:威廉王子倡议的Earthshot Prize计划从 2021 到 2030 年间,每年奖励5名获奖者,奖金共计5X100万英镑,今年颁奖典礼于10月17日在伦敦举行。
 
  原标题:卡伦堡、北九州……那些教科书级的生态工业园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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